凌河也瞟严小刀。
严小刀眼望着别处,视线明显游离,心不在焉:“……”
很用功努力的小齐同学,是暑期过来燕大上补习班辅导班的。这类补习班以名师名校为吸引眼球的噱头,是否真正有用很难说,对病急投医的学生们从心理上确实有安慰和镀金的效用。
燕大的宿舍楼床位在暑期是一床难求,不托熟人走后门您都排不上队。各个宿舍住满了前来念托福班和补习班的外地学生仔,怀揣对前程的渴求和期待,在酷热焦躁的氛围中疲于奔命。
凌河把叙旧寒暄的社交任务不动声色地揽过来,明显比往常废话多:“小轩,你上课念补习班,小陈每天闲着干什么?”
陈瑾面对凌先生仍有些拘谨,被点名提问才回过头说:“我就来陪他的!我也联系了一个兼职,赚点零花钱。”
齐雁轩问:“半天兼职,你剩下半天做什么?”
陈瑾理所当然道:“陪你呗。你上课,我就去操场打球好了!”
恰好路过一家新开的学生食堂,齐雁轩用眼色说:中午去这家食堂尝尝?
陈瑾同样用眼神很酷地回答:媳妇说去吃啥就吃啥,甭问我。
经历风雨挫折过后,假若没有一拍两散分道扬镳,那么就是更加稳固的细水长流,伴侣之间大致都这样过来的。齐雁轩的老子因投案自首有重大立功表现,得到了轻判,过一年半载就要出来。齐雁轩顺势就跟父母亲戚正式出柜了,闹了一阵,双方也都闹不动了消停了,在真切的生活现实面前选择将就,偃旗息鼓继续各自的人生选择。
小陈同学看起来脾气顺溜多了,眉目间的暴躁和戾气悄然消退,显得成熟了,对齐雁轩反而是言听计从地跟随。心里瞎找别扭的那根筋被釜底抽薪抽掉了源头,俩人搭帮过日子,生活里有什么值得暴躁的?
凌河从身后不断注视这两个眉来眼去、碰手碰脚的年轻人,冷不丁地嘲笑道:“晚上在宿舍里别搞事,一个房间住六个人,乱来会被赶出去!”
小齐和小陈同学一起冷飕飕地抖了个肩膀,分明就是无限向往蠢蠢欲动兼做贼心虚。
“没,不会……”齐雁轩小声辩白,耳廓发红。
陈瑾不会脸红,都懒得遮掩。不会?在宿舍床铺上翻天覆地搞事,校园情侣们都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无师自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