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不犯大错,蔺暨都不会轻易将他如何,两个人从小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坚信魏玄戈不是那样的人。
魏玄戈看着他真诚毫无算计的眼神,突然为自己的阴暗想法感到些许愧疚。
说实话,蔺暨对他的好真的没话说,他也知道自从登位之后他就一直在加紧培养自己的亲信与势力,一个有抱负的帝王绝不会任由臣子将自己的软肋掌握在手里。
思忖了良久,他还是选择了无处不在的算计里唯显珍贵的那点子兄弟情义。
“愿不负陛下所托”
蔺暨欣慰的笑了。
正再欲说话,外头的小黄门急急忙忙的跑进来。
“慌慌张张的!不要脑袋了么?”吉奉见到了便小声斥他不识规矩。
蔺暨摆了摆手,问出了何事。
“陛下,东宫那边传来消息,说,说是太子不好了!”
魏玄戈一并随蔺暨到了东宫里,只见一向仪态端庄的皇后正将一岁多的小太子搂在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小太子正白眼大翻,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任凭他人怎么摁都止不住。
他发誓,就算是当初临阳伯谋逆那件事,也没见过蔺暨发如此滔天大怒,凶恶可怖。
只见他顾不上一国之君的斯文,将哭着爬上来抱着他大腿求饶的林徳妃一脚踹开,怒不可遏的冲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破口大骂道:“贱妇!原本念着你是随朕潜邸的老人,便不忍伤你分毫,却不曾想你是早已烂了心肝的人,如今看来是留你不得了!”
“果然是一窝鼠蚁!如你的父兄一般品行败坏!”蔺暨忍了又忍,才抑制住那股恨不得狠狠扇她几个大嘴巴子的冲动。
说罢,再不理她百般的磕头求饶,便让人将她拖了下去。
沈澪绛听到时,脑海里顿时回想起往日她与林盼芙来往时的欢声笑语,不禁感慨物是人非。
思及她的所作作为,愈发觉得这“徳妃”的封号当真是讽刺……
魏玄戈见她黯然失色,眼神悲悯,便搂着她安慰:“是她不识好歹,自寻死路,与旁人无关,这等人不值得阿绛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