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一个激灵,顿时连态度都恭敬了十分,应下了对面的要求。
不过半刻钟后,李四就后悔了。
他迎着本朝最可怕的男人冰冷直视的目光,只觉得浑身一僵,刹那间从心底一直冷到脚趾尖。
简直像是一瞬间便死在了当场似的。
“一个死囚,也能支使本公?”璧润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如腊月寒冰,似笑非笑,“这些日子,本公在你们眼中,就是这么回事了?”
“不敢,不敢!”李四猛然一抖,只觉裤筒子都快湿了,声音尖利口不择言,“是小的没脑子,小的糊涂!小的这就去撕了那贱人的啊!”
鲜血喷涌。
说来,李四虽不算个好人,倒也不是纯坏。差事之外,他鸡都不怎么杀,迄今最大的苦恼是钱还没攒够,不够给闺女招个上好的赘婿。他就那么一个闺女,从小看着长大,嫁到人家家去他舍不得。
如今,他已经没有这样的苦恼了。
因为他再也无法动弹了。
璧润轻飘飘地甩了剑,慢条斯理地擦净了身上的血迹,眸子始终是冰冷的。
四周近旁不少人,却安静得连喘息声都清晰可闻。
任谁都道这传话的狱卒太不长眼,传来了令督公恼怒的消息,倒霉被迁了怒。却没人料到,甩开剑后,督公便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向厂狱底层走去。
简直像是听进了狱卒的传话似的。
没有人敢问,既然如此,那么这狱卒为何会被杀。
钢铸的牢门发出刺耳的声响,璧润踏入牢门,看着其中的项翎,面无表情。
“你来啦!”迎着璧润毫无神情的脸,项翎倒没有觉得尴尬,一如既往眯眼就笑,“谢谢你能来。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了。”
璧润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