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我……”
声音甚是嘶哑。
他痛得浑身发抖,却从未挣扎。
项翎好不容易处理好了全部的伤口,将他抱在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发:“都结束了。做得好。”
春兰靠在旁边,看着项翎。
她是有些想说,这人这个样子,多半是什么青楼妓馆或是哪位大人的逃奴,不知会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
可看着项翎的样子,她又觉得便就暂且如此吧。她喜欢她现在的样子,不想说什么煞风景的话。
等到项翎用布条缠好了每一处伤口,时间早已过了子时。时间太晚,一直在旁帮忙的春兰和忆柳也又困又累。忆柳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看上去娇憨可爱。
而春兰在看着他的样子冷笑。
项翎处理好了最后一处伤口,直起身,抻了抻酸痛的后背,而后调整了一下男人的姿势,尽量让他躺得舒服些。
她将暖和的被子轻轻地盖到了他的身上。
“睡吧。”她低声道,“晚安。”
男人是在第二天的下午醒来的。
他昏迷时痛吟梦呓不断,醒来竟安静非常,先将狭小的卧房扫视了一周,像是在找谁。
彼时,只有春兰一个人待在房中。她正找个安静地方心疼自己这卧房被占了又占要如何待客呢,一抬眼,就看到男人清明的目光。
难为那双烧得通红的眼睛中会有如此清明的目光。
春兰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斥道:“醒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男人没有在房中见到其他人,目光似乎就失了原有的精神,疲惫地垂下眼,低低地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