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洗手,拿线,盯着,扎血管。”说着,他掀开了夏竹身上的被子,以棉布浸酒,擦拭他的左腿。
秋菊万没料到他当场就会开始,差点没把手里的帕子给搅烂。冬梅吓得要哭,春兰勉强将她带出去安置。
“会,会疼吗?”秋菊在旁担忧。
神医鬼手向来不会回应这些无意义的话。
可他瞥了秋菊一眼,开了口:“没见灌过了麻沸散吗?”
“好,好。”秋菊显出感激的模样,手指却仍紧紧地捏着帕子轻轻颤抖,干净的帕子已然被她捏湿了。
“一点小事,”神医鬼手从不轻视任何手术,却鬼使神差地甩出了一句,“便是瞎了眼睛都能做好。”
“自然,自然。”秋菊不明就里,顺势恭维。
鬼手转过头,抬了抬下巴,示意大夫准备好,而后便下了刀。
刀片锋利,落刀见血。秋菊咬着嘴唇,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手里的帕子硬生生被撕裂了一截,人却半点也没敢出声。
鬼手没有丝毫犹豫,飞快地切去已然坏死的肢体,示意大夫绑扎血管。大夫也是初次做此事,速度并不算慢,鬼手却看得颇不耐烦,没一会儿就自己上手,眨眼便止住了血。
手起刀落,血管收血,坏死的肢体被尽数切除。到神医鬼手放下刀,竟不过只过了半炷香的时间。
不要说其他人,连项翎都很是惊讶。没想到能在这样原始的文明中见到这么精彩的外科手术。
神医鬼手俯下身,一丝不苟地为夏竹的伤口做好了最后的处理,以干净的布料包裹,而后洗净手,阖上了药箱。
仿佛斩遍沙场的武士将利刃收鞘,神医鬼手直起身,审视着自己的作品。
床铺甚至没有溅上太多血。
鬼手挑了挑眉,看着秋菊:“我说是一点小事吧?”
“是。神医妙手!”弟弟少了条腿,秋菊哪还有那么多话夸他,礼貌性应了一句,便急着问道:“敢问神医,日后我们该如何照看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