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平安开口,一句“大人”令在场的人都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如此说来,我二人无罪,如今可以离开了吧。”
张云庆被他打断了思路,一时没反应过来,本能应道:“自然……自然……”
平安便带着项翎起身,俯身为她拍去身上的尘土,而后便要与她一同离开。
“大平安公子!”县令却是人精儿,深知如今若不赔罪,待这位出了这个门儿,可就再没有这个机会了,“在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平安置若罔闻,转身离开。
倒是项翎不明就里:“他也许有什么重要的话说呢?”
平安便顿了顿。
“那你在这里等会儿,我马上回来。”他说道。
饶是那县令早看出这位大人对面前的姑娘宝贝异常,也没想到这姑娘随口一句竟就如此好使,不由又惊又疑地看了项翎一眼。
县令、张云庆,连上两个拿人的捕快,四人一同将平安迎入了侧旁。关上门的一瞬间,四人便如同约好了一般,“咚”一声全都跪到了地上。
“下官有眼无珠,冒犯大人,实乃罪该万死,罪不容诛!”县令“砰砰”几声,差点没把脑门磕出血来。
张云庆与两名捕快的响头更是只多不少,生怕大好的性命就只至今日。
平安显然并无应付几人的耐心,对县令诚惶诚恐的歉意视若无睹,倒是低下头,看向了县令身后的小小捕快。那是清晨带走项翎的那个捕快。
“早上,我曾说过,不要给她上铐吧。”平安看着他,忽然缓缓地开了口。
这是这名捕快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听到这样的大人物说话。
头顶的声音平缓,却字字都浸满了沉重的压迫感,仿佛悬在脖颈上的虎头的铡刀,又仿佛嵌在喉咙间的怪
物的利爪。
捕快无意识地发起抖来。他想起,在带走他们二人的时候,这位大人确实曾下过这样的命令。那时,虽不知这位大人的身份,他仍被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给震上了一震,回过神来,却反而嫌丢了面子,不仅没听他的话,还色厉内荏地推搡了对方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