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瑅不自在地把脸侧过去一点,无辜地轻声道。
“姐,你说吧,我到底是哪做……错了。”
他的话语因吃痛而中断了一下,因为甘棠忽然伸手,指甲在他脖颈上划了一道。
那处紧挨着喉结,是人体最脆弱的位置之一,被划破表皮,很快泛起红肿。
“为什么不反抗。”
“你希望我反抗?”甘瑅的反应出乎意料,他轻轻抓住甘棠的手,指腹在她的指甲边缘滑动。
“这种程度的伤,一天就能结痂,再要不了一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远不如你以前抓出来的重,姐,你手软了。”
甘棠生出荒唐的认知,甘瑅……他在诱导自己伤害他。
这想法令她毛骨悚然。
这般不设防,甘愿被伤害的行径,假如没有目的,那他该是多么的可怕。
假使有目的,那么甘瑅不惜以被伤害为代价,又想从她这里获得什么?
“小瑅。”她抽回手,平静无波地问,“你现在究竟叫什么名字?”
“虞棣。”甘瑅姿态仍是顺从,声音也是柔和的,“我叫虞棣。”
“那么,虞棣,你报考的是哪所学校?”
“姐,别这么叫我。”甘瑅的声音微微地颤,他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垂下眼,缓缓说出学校的名字。
那是与甘棠在同一座城市的院校,同她的相距不过十几公里。
“姐,你觉得这所学校不好吗?”他若无其事地问。看起来是那样云淡风轻。
只是,幽微的执着,就这样一点点渗出,仿佛黑色的雾顺着地缝漏出,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