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都朝疯狂的方向倾斜,人的疯狂也被轰雷电闪引燃,由微不可见的火星,渐成燎原。
甘瑅清晰地记得,某个雷雨天的夜晚,甘棠汗湿的T,隐隐透出的内衣肩带。
那根肩带是浅蓝色的,随着她的动作,从衣领露出一点,斜斜卡在柔白的肩颈上,带出一道红痕。
他记得那样清楚,只因那个雷雨天,他差点没忍住推倒甘棠。
性冲动来的汹涌而疯狂,甘瑅看着她因游戏而激动得像小孩子的脸,想的却是让这张脸上变成另一幅表情。
她应该在他身下哭泣的,从哭泣到失神,再到被情欲染脏,被弄得乱七八糟。
到最后只能喘息着唤他的名字。
无辜的猎物对一切浑然不觉,甘棠不知道,甘瑅的手是怎样落在她的背,沿着内衣的边缘轻轻描绘。她也不知道,当她凑过来抓住鼠标时,甘瑅的手落在她的胸上,轻抚,又松开。
甘瑅从不后悔那晚将甘棠赶出门去,因他再没哪一刻比那时更畏惧失去她。
假如那天他以那种方式留下甘棠,就算她没亲眼看见那场景,也会被那结果彻底摧毁掉。疯或死去,没有其他可能。
甘棠被迫看到地狱场景,灵魂破烂脆弱,何其无辜。
真正该下地狱的,只他一个就够了。
曾经的甘瑅这样想着。
直到甘棠彻底抛开他,铺天盖地的毁灭欲再也抑制不住。
他把名字和过去抛弃得一干二净,卑微到不惜用一点过去的回忆来挽留她,幻想她能给自己一个回到身边的机会。
一场豪赌,输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