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淋下来,打湿头发,流过脸颊,沐浴乳是Bulgari的,有温柔的薰衣草香。他闭着眼冲水,忽然姜一涵开门进来,领带袖扣摘掉了,穿着一件浅蓝色衬衫:“到处找你,怎么一上来就洗-”
唐渡转身把他吻住,湿淋淋的,蹭得他的衬衫全湿了,这个吻很黏,冲动着,莽撞着,完全不像他。姜一涵的呼吸热起来,急躁地解衬衫扣子,唐渡的手却向下,直接把他的皮带拽开,拉下裤链。
随后,他要跪下去,被姜一涵一把拽住,扣着喉咙顶到理石墙面上,冰凉,唐渡狠狠打了个哆嗦。
紧接着,姜一涵的吻来了,凶猛放肆,毫不留情,唐渡张着嘴在他手里颤抖,含糊不清地说:“不要看别人……”
姜一涵没听清,手掌抚上他的背,那片皮肤凉透了,他把他拉到怀里,用浴巾把他裹住:“你怎么了?”
唐渡垂着眼,四十岁,精明世故的年纪,没资格吃飞醋,没资格向比自己小十一岁的男朋友闹脾气,可他忍不住,任性地要求:“忘记Joshua这个名字。”
姜一涵不解。
唐渡抬起眼,眼白微红:“谁叫你Joshua,都不要应。”
姜一涵猛然明白,那是他做男公关时的名字,会这样叫他的都是客人:“哥,”他擦去他睫毛上的水,“我发誓,我-”
唐渡没让他说完,衔着嘴唇把他向后推,推到落着盖的马桶上,扯掉自己的浴巾,抬脚跨上去。
“嗯……”有点疼,他绷紧了身体。
姜一涵也大口喘气,两手不停在他腰上捋,胳膊肘不小心碰到冲水按钮,身下响起哗哗的水声。
“小姜……”舷窗外是湛蓝的天光,还有云海,舷窗里,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头发湿淋淋地滴着水珠。
3/
南半球是夏季,阿根廷正是足球和探戈的季节,唐渡和姜一涵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玩了两天,登上钻石星辰号的PH舱。
和唐渡以往登的邮轮不同,这是艘5000人以上的大船,船上循环着六种语言的广播,还有年轻人兴奋的吵嚷。还好这一切都在进入贵宾区后消失了,和800人的豪华小船一样,奢侈意味着安静。
PH是penthouse的缩写,有钱人无论在路上还是海上,都要住最昂贵、视野最好的房间。邮轮公司按照国籍给贵宾配备了专属管家,一个四十多岁的香港人,笑起来露着整齐的牙齿,像尊蜡像。
这是间套房,卧室里有宽敞的露台,外面是平展如镜的海面,还有飞掠而过的白鸥,唐渡在窗前脱下西装,钻进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