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谨看着他,没有回答。原因毋庸质疑,她担心他,就像在克莱蒙特市料理许老师身后事的那几天,她始终陪着他,寸步不离。
周其野又问:“你考虑过回来之后怎么办吗?你在洛杉矶的工作怎么安排?现在的客户能带走吗?”
言谨一时无语,她没有计划,她不知道。剩下的全是情绪,她激动起来,说:“你是在惩罚我吗?还是想让我证明什么呢?”
“不是的。”周其野回答,出奇的冷静。这件事他已经考虑了几天,方方面面都想好了。不管有没有足够的心力做到,他还是令自己去做了。
“那是为什么?”言谨也耐下性子来问。
“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他仍旧是这句话。
她一瞬感觉不能自控,干脆挂断了视频。
那天晚上,她哭了很久。但说句实话,当时并未觉得他真的想跟她分手。脑中是斯佳丽的经典独白,今天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明天再说,今天劝不回来的男人,那就明天再劝。
接下去的两周,周其野在酒店隔离,同时远程工作。言谨同样 work from home,闲下来就跟他掰扯这件事。
她对他说:“我以为我在你那儿总是有优待的。”
他也对她说:“你有优待的,永远有。”
她又问:“那为什么这个问题不行?”
而他沉默。
他还是会接她的电话,回她的消息,给她所有其他问题的答案。
她甚至玩笑似地问过他:“谁家分手是这样的?”
两人原本就是异地,大部分时间也就只是电话和视频联系,这样分与不分又有什么区别?
一直到隔离期满的那一天,他仍旧没有松动的意思,她也终于放弃了,对他说:“我不会再问你了。”
“好。”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