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明劭那日所对她说的话,仍如钉子一般深扎在心底,无法拔除。加上后来周惠芳的态度,也让她确信无疑。
一想到周惠芳的质问……沈烟烟咬了咬唇,秀气细细的眉蹙着,心又乱了。
少女莹莹的眼瞳像最清透的山泉,心思向来很好猜。沈遽却难得未彻底看透,他可爱的妹妹最近都在想些什么。
他缓缓直起身,静水一样轻缓的目光无声掠过少女的面容,刚欲张口。
妹妹却率先低头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袖,像只祈求保护的、无助的小兽:“哥哥……”
沈遽的心,因这声称呼软成一团。
“怎么了?”
沈烟烟失神道:“我好像知道那天给我下药的人是谁了。”
她说得没头没尾,沈遽却瞬间反应过来。清俊的面庞一沉,眼底寸寸凝结成冰。“谁?”
沈烟烟却似想起了什么,低头陷入犹豫。
她还没反应过来,忽被沈遽绕过咯吱窝,像抱只轻飘飘的布娃娃一样搂着腰,坐到最近的沙发上。
少女乌亮如缎的黑发披散在单薄的后背上,双腿曲岔开,坐在兄长结实的大腿上。因为重力保持着前倾,身体几乎严丝合缝贴着沈遽的胸膛。
沈遽将妹妹揽在怀中,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沉冷无温的面孔之下,对她说的话却像哄孩子讲童话一样轻:
“告诉哥哥,乖烟烟心里怀疑的人是谁?”
若从远处看,沈烟烟娇小的身躯几乎完全蜷窝在沈遽宽实的肩膀怀抱中,头顶抵着哥哥的下颔。
这却是一个让她感到熟悉的姿势。
从小她便常常坐在哥哥的膝盖上,像团慵懒的猫一样埋进哥哥怀里,汲取着他身上清苦好闻的气息和温度。
最后一丝不安仿佛也被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