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黑色不好看,你别总是穿一身黑,感觉有点晦气。
老师,我明天就要诞生了!到时候我去找你!
老师,明天见!
阮清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手中的刀也握不紧的掉落在一旁,他看着眼前宛若人间炼狱的场景,表情是脆弱又茫然。
世界马上就要分崩离析了,人们的惨叫声,哭喊声,交织成了这副地狱般的画面。
哪怕这只是一个具象化出来的幻境,也恍若身临其境一般,感受到了那股绝望。
绝望到毫无希望,绝望到令人麻木。
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凭空出现了,那是一位纤细漂亮的少年,如绸缎般柔顺的头发及腰,在热浪下轻轻扬起,划出丝丝缕缕绝美的弧线。
他缓缓走在大道上,完全不顾脚下是流淌的岩浆。
那岩浆似乎并不能伤到他半分,他脚上并没有穿鞋,一双白皙中带着粉红的玉足踩在血红中,纤细的身影被一身白色长袍包裹,在火焰下摇曳生姿,美的惊心动魄。
背后是不断轰然倒塌的建筑,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远处是喷发散落的岩浆,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血红。
红的刺眼,红的骇人。
但就是这恐怖的红色,映衬在他干净的不染一尘的白衣上,犹若在给降临人间的神明加冕。
但那不是加冕,那只是世界最后的悲鸣。
已然在崩溃边缘的世界,又怎么可能还能为自己的神明诞生加冕。
身穿白衣的少年眼底带着平静,他不紧不慢的往前走,走到一半他身上开始浮现出白色的光点,那光点温暖又温柔,恍若在这个绝望的世界唯一的救赎。
就如少年这个人一般。
他走在摇曳的火焰中,整个世界都沦为了背景,只余天地间那一抹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