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这话其实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他知孩子的事让她深受打击,他也看得出如今她心底的黯淡无光。他深知经此一事她又竖起了利刺,层层将自己包裹住,不肯再给人窥探的机会。可他还是希望她能给他点信心。
时文修呼吸都未曾紊乱分毫,这番话她听着没有丝毫波动。她觉得,她好似已经完全深陷了泥潭里,旁人已经再也无法将她拉出去。
便是天空的星星再亮,怕也难照到她的身上。
“我并非没有底牌。”
黑暗空间在静谧片刻后,他突然出声道。
“只是现在不是动的时候。你信我兰兰,即便皇城司的事不成,即便再退一步说来日夺嫡失败,我也能要出孩子,安排后路送你们母子走!”
底牌是他最后的仰仗,不能动,也不是现在能动。
他父皇尚在,且君恩难测。尤其是他至今都不明白,对多多的事,父皇留中折子不发,究竟打的是何种想法。
听着他低哑恳切的声音,不知为何,此刻她心底却漫上了难言的悲哀。
可能是因为他真的是满心赤诚的替她打算,可能是因为她却满心都被仇恨占满,再也难以容得下旁的东西。
时文修将眉心抵他后背贴了片刻,便抬了脸,指尖重重的落他后背划动。因为用力,那指甲划得他后背肌肉刺痛,他呼吸渐为粗重,不是因为身上的痛,而是因为心尖的刺。
那每一个字,都让他心神大恸,又暴怒。
‘他有没有提出,拿孩子换我的要求?’
‘你答应他,让我去换!’
他得了孩子,她也解脱了。
背对着她的男人宛如被瞬间激怒,几乎她指尖落下的刹那,他就反手按过她的肩,翻身压住她。
“你再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