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长公主再次出声阻止。
萧承明勉力扯了扯唇角,“这几人既是被买通来陷害侄儿的,侄儿自然要将他们带回去好好审问一番,父皇跟前也好有个交代。”
荣阳长公主斜了他一眼,嗓音冷淡:“你们皇子几个争来抢去本宫管不到也不想管,但这几个人你带不走。”
萧承明脸上笑挂不住了,隐隐有躁意。
他都做出这么大的让步了,这群流民他都让出去答应不再管了,这带头闹事想要他命的几个贱民还不让带走吗?!
“太子稍安勿躁,这些流民本就因为今日之事对太子不信服,唯恐太子谋害了他们。现如今太子如果将领头那几人带走,那这些流民才是真正失控。”季问川温声解释,“为今之计就是太子放了这些人,再对受到惊吓的百姓好生安抚。”
“这些人当中有染了瘟疫的!”萧承明下意识反驳,但说完后被荣阳长公主盯着看,忙找补道:“本宫是储君,要是同这些流民接触,回去影响了父皇圣体安康,本宫于心难安。”
荣阳长公主嗤了一声,别开视线。
萧承明脸上挂不住,还是季问川出声宽慰,“太子的顾虑不无道理,既然太子无法出面安抚这些百姓,那不妨送些物资给他们,也好让这些百姓知道太子并没有加害他们的心思。”
萧承明没想到自己原本以为的一趟肥差半点油水没捞着,这会还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要自己掏银子救济这些流民。
他脸色难看地应下,“驸马说的是,本宫回去就命人将银子送来。”
季问川闻声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太子真是宅心仁厚,不愧为我大梁储君。”
萧承明火急火燎走了。
见人走后,荣阳长公主忍不住嗤笑一声,斜了眼季问川,“你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是越来越高超了。”
季问川连忙伏低做小,伸手搀扶她,“哪里,都是公主调教有方。”
荣阳长公主捏住他耳朵,嗔道:“少贫嘴。”
沈疏微被禁军解开绳索,远远看到二人打情骂俏的一幕识趣地没有上前。
这时一个青涩的禁军递了个水囊给沈疏微,不好意思挠着脑袋,“这水囊我并没喝过,沈姑娘若是不嫌弃喝点水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