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微来到花厅的时候,两个人都坐下了,还都坐在右手的主座和次座。
沈疏微看见这么一幕,无声勾唇,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她旋即在左手边主位落座,屁股还没挨着褥垫,那边李夫人“哐当”搁了茶盏,含讥带讽出声,“长辈跟前不先请安,反倒自己坐下,沈姑娘这家教倒是好。”
她斜了眼靖宁侯,“你们府上就是这么教养的姑娘的,日后嫁到我家来,还少不得要我费心调教。”
靖宁侯接过话茬,吹胡子瞪眼看向沈疏微,“疏微,还不快起身和李夫人见礼。”
沈疏微彻底坐稳了,还放松地靠着身后引枕,端起茶盏撇去浮沫。
靖宁侯见她撂自己脸面,脸色沉下来,重重拍了下桌案。
李夫人更加瞧不上眼,讥笑出声。
沈疏微慢悠悠喝了半盏茶,搁下茶盏,对上两个人各异的视线,“既是有正事要说,那就说吧,用不着在这里阴阳怪气充什么长辈架子。”
“疏微,你怎么说话的——”靖宁侯拧眉,沉声。
沈疏微眼皮一掀,打断他的话,“更不用在这一唱一和的,这是我家见客的地方,不是戏台子。”
李夫人睨着她,冷笑出声,“先前在侯府见过你几面,还以为你是个老实本分,倒也算配的上玦儿。”
“几年未见性子却歪成这样。”
靖宁侯听着这话,双唇抿紧,显然是对沈疏微的表现不满意。
在他心里,沈疏微就算离开侯府,那也是他们侯府的人,他们侯府养了她这么多年,该要她回报的时候她就得做出贡献。
“罢了,不过是个妾室,不懂规矩就不懂规矩,只要能讨玦儿欢心就好。”李夫人轻蔑开口。
于她而言,妾室就是个玩物,等入了李家她再找几个嬷嬷好好教导规矩,别犯到她跟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