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回京郊流民一事,她被太子的人扣住,对上荣阳长公主视线,之后又频频和荣阳长公主对视。
说来那时她就觉得荣阳长公主看自己的神情太过复杂,总像是透过自己在看谁。
是因为自己是沈家人当中长得最像镇国将军口中那位故人吗?还是因为——
沈疏微轻吐了口气,只觉得自己想法荒诞,不敢再深想。
“二哥,你有母亲生前的画像吗?”沈疏微还是不死心问了一句。
沈璋眨了眨眼睛,苦想了一会,“我记得幼时父亲在母亲每年生辰都会给她画上一副,不过自母亲过世后那些画像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被父亲收起来还是烧了。”
“你若想瞧,我和阿漾去找一找,说不定家中哪个地方还留着。”
沈疏微笑着谢过沈璋。
回到自己院子,发现景胤已经雷打不动守在那里,手边摆着一碗秋梨汤。
这是自她上回风寒后景胤更换的甜水,里面还掺了云神医开的几味温养的药材,也不知道景胤是怎么熬煮的,汤里只有甜味,闻不出半点药味,沈疏微也爱喝。
要不是景胤身份存疑,瞧着又瞒了自己不少事情的,沈疏微还真想把人招婿留下。
毕竟他是真的贤惠。
“小姐来了。”赵韫看到沈疏微,露出一贯温和笑容,起身相迎。
活像是在家操持的小媳妇看到自家上工回来的夫郎,迎上去嘘寒问暖。
沈疏微和他一同坐下,喝着那碗秋梨汤,心不在焉想着事情。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底生根发芽,就像她先前怀疑景胤身份一样,现在轮到她怀疑自己了。
赵韫捏着帕子很是贴心地替她掖了掖额角薄汗,“小姐这是做什么去了,怎流了汗?”
“在厨房忙了一会,许是热的吧。”沈疏微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