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潘棠从回忆里出来,看向远处的巍峨群山,路面铺满金光,长得没有尽头。
她问阿酌道:“阿酌,你说这世上真的有人能为了爱情,不惜牺牲自己吗?”
“二娘子觉得呢?”
“有,但不值得,爱情过于虚无缥缈,初始再浓烈的爱,最后也会变心。”就像她的父亲母亲,年少时举案齐眉佳偶天成,经年后针锋相对反目成仇。变心是男人的秉性,刻在骨子里的。
阿酌没回头,看着前方,金光描摹出他俊逸的轮廓,潘棠看他久久不答,以为他也赞同她自己说法。
随后却听他道:“从心就好。”
别问值不值得,就问想不想做。
惊讶于他的坦然,潘棠在后面凝眸看他。潘棠知道,自己爱慕眼前这个少年,但她却不知道,自己对他的爱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但是她想,如果有一天她也要为了他牺牲自己,那么只要她选择做了,就绝对不会后悔。
希望这一天永远都不会来到。
太阳渐渐落下,金色阳光暗下去,天边一片赤朱丹彤,晚霞渲染半面天空。马车跑得很快,仿佛可以通向天下的每一个角落。
微微凉的风从她耳侧掠过,发丝乱舞拍打脸颊,凌乱中,莫名有了种名为“自由”的感受。
彼时她并没有察觉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直到马靠近了她的马车。
严瑛策马,喊道:“阿棠”
潘棠听见,骤然拉开车帘,阿酌将马车停下。
“瑛姐姐你...怎么....”
严瑛小喘了口气,根本来不及寒暄,直接道:“贤妃娘娘危在旦夕,你要不要去见她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