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她鬼使神差点点头,随后便被刘夫人兴高采烈地推到了席上。
长条矮案边,各设几个小杌子,卫琢做上座。潘棠则十分识相地挑了个边角的位置,离他最远。
婢女鱼贯而入,端着小菜一盘盘往桌上摆。
一开始没人说话,最后是段拓看不下去了。他本就性子豪爽,话又多,说话直来直去,于是没话找话说,开始教训起儿子。
段景风脸上低眉顺眼,心里止不住腹诽:“每次没话说都拿我开刀。”
段拓道:“你看看你,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读书,再看看世子殿下,年岁和你相当,已经立下赫赫战功了。”
段景风暗自撇撇嘴,心道:“他明明比我大一岁,而且,儿子我这身子骨,让我去练武不是要我命吗?”
“你说说,你这孩子到底像谁啊?一点也没有为父当年风范。”
段景风实在忍不住了,“我像我舅舅,是读书人。谁说天下只有武举这一条路?”
“你这孩子!”
段拓将儿子教训一顿,又把头转向卫琢,开始忆往昔,“我刚及冠那年,已经是武举第一了,御前第一带刀侍卫,风光无两啊。不过,说来惭愧,段某此生一心报国,却始终没有上战场的机会。”
“世子殿下,能不能和段某讲讲,战场上的趣事?”
“战场上何来趣事?”卫琢冷硬道。
“确实确实,是段某天真了。世子殿下戎马多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他被冷脸但也不气恼,依旧是满眼崇拜,“突厥那帮人,在我大虞边境烧杀抢掠这么多年,真不知我大虞铁骑何时能踏平草原!世子殿下,依段某看,就应当举全国之力一举击溃他们,免除后患。”
“边境战争多年,民不聊生,举兵攻外,又是一场浩劫。所有业力都要由百姓承担。段侍郎真是说得轻松。”
“这...”段拓悻悻闭嘴。
卫琢没再理他。目光一直看着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