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从房间里被带出去,要继续拍摄时,莘澜才发现他脸色惨白的可怕,嘴唇全紫了,衣服竟是渗出血来。
她一开始不理解,觉得两人非亲非故的,他干嘛要这么护着她,他却是笑说:“你是女孩子,保护你是应该的,我现在也只能做这么多...”
在那样一个暗无天日的时间里,她和他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互相取暖度过那片黑暗的沼泽。
莘澜会把自己的饭省下来给他吃,他则会帮她抗下所有的伤痛。
但这只是他们的理想状态,很多时候,他们也不得不互相伤害。
他们得照着那些人给的剧本演。
在镜头前,秦牧淮会扮演肆虐者的角色,而莘澜则是受虐者。
秦牧淮那时候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以为自己还有拒绝的权利。
他们第一次“罢演”时觉得自己的抗争很有意义,但很快他们就被接踵而来的酷刑打败了。
在这样的法外之地,跟这些亡命之徒说不,简直是痴心妄想。
莘澜被打得还算轻,因为她的脸和身体还有用,不能有太多的伤痕。秦牧淮就惨多了,那次之后他躺了好几天起不来,整个人忽冷忽热的昏睡了很久。
她当时真的害怕,害怕他会死掉。
如果当时秦牧淮真的死在她面前,莘澜知道自己一定没有办法撑到被莫逾谦救出来。追更本文
那是她人生中头一回体会到黑暗和绝望。
挨打只是家常便饭,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丢掉自己的器官或肢体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
“秦牧淮,听他们的话吧,我不怪你。”秦牧淮醒来的那天,莘澜全身疼痛的靠在他身旁,虚弱的说出这句话。
那时候她就知道了,活着才有希望。
她得活着出去,带着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