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简单地聊了几句村里的事情,宋行止便拱手告辞了。
“春雪姐,留步吧,我走了。”
“宋书记员慢走。”
宋行止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他刚走出巷子口没多远,就看见村口那棵大榕树下,影影绰绰地坐着几个妇人,正借着月光纳凉,嘴里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本不想理会,想绕道过去。
偏偏有个眼尖的,一眼就瞧见了他。
其中一个平日里最爱搬弄是非的长舌妇,扬高了声音,带着几分刻薄的试探:“哎哟,这不是宋书记员吗?这么晚了,从哪儿回来呀?”
另一个立刻接茬,语气里满是怀疑和不屑:“宋书记员,今天张春雪那个老货,在村口可是吹了半天牛,说你晚上要去她家吃饭呢!”
“她肯定是吹牛不上税吧?你怎么可能去她那种人家里吃饭?”
宋行止的脚步顿住了。
他的脸,在朦胧的月色下,一点点沉了下来,眼神也变得锐利。
他转过身,冷淡地看着那几个交头接耳的妇人,声音像是淬了冰:“我就是从春雪姐家刚出来。也的确是在她家吃的晚饭。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那先前说话的长舌妇脸上的得意笑容顿时僵住了,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表情精彩纷呈。
其他几个妇人也一时噤声,面面相觑。
宋行止目光冷冽地扫过她们:“你们几个,整天如果实在闲得无聊,没事可做,不如去村头帮着把那片荒地给翻了。”
“也省得一天到晚的,有事儿没事儿就知道在背后东家长李家短,编排别人的是非!”
“嚼舌根子能嚼出粮食来,还是能嚼出钱来?”
说完,宋行止也不等她们有什么反应,更不屑于看她们难堪的脸色,冷哼一声,便甩开大步,径直离开了。
只留下大榕树下那几个长舌妇,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先前那股嚼舌头的兴致,早就被宋行止这几句话给打得烟消云散了。
宋行止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尽头,大榕树下,那几个长舌妇才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哆哆嗦嗦地缓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