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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3页）

“陈相晞，你到哪里去了？”

“我还在等你的。”

甄俊华没有再往上翻。因为这时容辉从浴室里出来，长袖T恤和针织衫套在他的身上，他的脸和眼角被热水澡的蒸汽熨红，委屈得和他发出的柴犬表情如出一辙。他死死盯住甄俊华手里的手机，过了数秒后才说，声音带着鼻音，闷声闷气地说：“手机还我。”

容辉像被肏过。

或刚哭过。

甄俊华按灭手机屏幕，递到容辉手里。

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容辉，经过浓缩可以提炼成悲悯。

和陈相晞分手后，甄俊华经历了教科书般清晰的几个情绪阶段。

“否认”，他拒绝接受分手这个事实，酗酒，不愿清醒面对，继续酗酒，成年以来第一次喝这么多酒，清醒的时候便像以前一样去接她下课，假装看不见她的不情愿，假装自己从未和她分开。

“愤怒”。当她说出“你们都不懂分手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时，理智的弦被绷紧，他马上想到郑以晗每隔几天就会打给陈相晞的未接电话和意义不明的微信。而当他看到容辉看着陈相晞的眼神，那根弦被绷断。无名怒火来自被容辉拒绝，被陈相晞拒绝，差点被陈相晞揍，意识到无论是陈相晞还是容辉都不喜欢他他不在他们的选项里了，这种打击感对于习惯以自我为中心的他莫过于五雷轰顶。

“沮丧”，后来那些天，他不知在游戏的世界里泡了多少个通宵，模糊间能记得容辉也曾用这样痴缠的眼神看过他。人当然是会变的，他这个样子凭什么让人喜欢。

他对自己沮丧，愤怒已经消失无踪。残存清晰的几个结论，他对陈相晞的所谓喜欢只是满足自己的虚荣，而他把自己的朋友容辉当作备胎简直恶心透顶。

分手后的陈相晞做着了不起的事情路过公告栏的时候他看到了陈相晞的名字出现在世界投资比赛的参赛名单里，而他甄俊华除了偶尔几场游戏里的MVP之外什么都不是，真相无比伤人。网卡里面还有钱，甄俊华从网吧出来时打了一个冷战，他决定就此告别峡谷。

“接受”。

有些问题，只要想开了，也就能水到渠成地接受了，自然也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以平常心看待了。

比如容辉喜欢一个人是真的很明显，还笨得要死，连怎么吸引对方关注都不会。按甄俊华以前的性格，他也许还会口出恶言，让容辉放弃，告诉他没人配得上晞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