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蹲在他跟前。
江时低着头用棉签沾碘伏给伤口消毒,伤口不长,但有些深,他边擦边皱眉头。
“你蠢不蠢,被打了也不知道躲。”
程野仿佛一点痛觉都没有,伸手抚平江时眉宇间的褶皱,“躲了还怎么让你妈心疼?”
江时听完,下手的力道重了几分,“那就是你活该。”
弄完了,他又靠近吹了吹,“我妈就是典型的嘴硬心软,气上头了什么都做得不出来,你别跟她硬刚,多哄哄她,时间久了她气就消了。”
“我知道。”程野道:“但这是我欠她的。”
江时的声音闷闷的,“可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但人总归是偏心的,我偏心你,我也希望她偏心你。”
正是因为之前没有被区别对待过,程野才知道这样的偏心对江时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笑了笑,“老一辈的时候,新媳妇嫁进门都要被婆婆搓磨一番,就当我是那个丑媳妇,等你妈搓磨够了,自然就同意了。”
江时:“……”
好好好。
他说:“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帮你。”
程野看着他眼尾上翘的弧度,忽然很想亲亲那道薄薄的眼皮,嘴上的话却很轻佻,“丑媳妇还没过门呢,少爷就心疼上了?”
江时用棉签按了下伤口。
程野疼得“嘶”了一声。
江时道:“这张脸跟着你可真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