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余亮出的馊主意,说什么利用汪潮和叶晋舟的关系可以好好敲诈一笔,她也不会这么早就破罐子破摔,丢了汪家这块金饼。
越想越气,她转身过来质问道:“你是觉得我和余亮策划火灾,想烧死你?”
汪潮冷眸一凝,“难道不是吗?”
“废话!”
万玫吼得大声,她下意识缩住脖子,眼神又恍惚往外飘,继而小声唏嘘,“我这几天躲人都躲不及,哪有时间去找你和陈家那小子!”
躲人?
汪潮听到一个刺耳的词。
这个词从他记事起,万玫就不知说过多少遍。
每次需要[躲人]时,他就坐在乱成一片的床上,看着万玫不断从衣柜里取出衣服往包里塞。
只要开始[躲人],他们就要换一个住所,他就要没日没夜的挨饿,或者几宿几宿,被万玫托给各种不认识的叔叔阿姨……
一个小孩成了人人嫌弃的累赘,他挨过骂、遭过莫名其妙的踢踹。
可即便是他把伤痕展示给来接自己的万玫看时,万玫也只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现,转头就笑着和对方点头鞠躬、说些“小孩不懂事,给你们添乱了”的虚伪的客套话。
这些,汪潮都记得清楚。
他叹口气,轻捻眉心问:“你找个棋牌室打打麻将,或者去电玩厅捕捕鱼不行吗?怎么又沾非法赌博了?”
万玫被儿子教训的没了脸面,想讲出的实情又吞回肚子。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得已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