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在池家做了快二十年,季雪突然车祸离开,她心里也不好受,闻言更是眼眶一红:“小野一整天都没下楼,中午我去敲门叫他吃饭,他也不吃,您受累去叫他一下,不吃饭怎么行呢。”
江槐上楼,敲门,敲了半天里面才传出低沉男声:“我不吃。”
江槐:“是我。”
里面没人应,江槐:“我能进来吗?”
意料之中,还是没人应。
几秒后,江槐推门而入,外面还是大亮天,池野房间里一片昏暗,他挡着窗帘。
这里她没来过,也不敢冒然开灯,几乎摸黑往里走。
视线适应昏暗,江槐隐约看到床上隆起的阴影,驻足道:“想吃什么,我给你端上来。”
阴影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江槐:“你报复的方式就是在自己家里饿死?”
池野不冷不热:“你不希望我死?我死了就没人曝池振是个基佬了。”
江槐声音如常:“我希望你从哪来回哪去,池振不这么想,这里是你家,现在没人比你更伤心,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嗤。”池野冷笑:“踩自己抬别人的前提是你也不低,你没上称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够不够给池振垫脚的?”1
江槐丝毫不恼:“如果池振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你为什么不能放过他?”
池野:“我为什么要放过他?因为碾死一只蚂蚁很容易,所以就不必碾死了?”
江槐心底的恶一瞬冲灭伪装的善,她还是想让池野死。
站在客观角度上,池野也是受害者,可他要是动池振,无论他是谁都不行。
房间静谧无声,不知过了多久,江槐重新开口:“你家阿姨很担心你,让我上来叫你吃饭,她现在是除了你妈之外最在乎你会不会饿肚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