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绿,”徐双声音沉下来,“你怎么能这么想爸妈呢?这些年我们对你有求必应,对你还不够好吗?”
浓浓的无力感袭上心头。时绿忽然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
反正他们永远不会愧疚,永远不觉得自己做父母有多么糟糕。
说再多也只是浪费口舌而已。
“您还有事吗?没什么事我就先挂电话了。”
“绿绿,你既然已经结婚了,什么时候带宿野来家里吃顿饭?爸妈跟他也很久没见面了。当初他来我们家住过三年,爸妈一直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待的。”
“他很忙。”时绿说。
还半个儿子。
他们总是这样,谎话连篇,从来不会因为说谎而感到羞愧。
“再忙吃个饭的时间总有吧?家里公司最近正好在开发医学影像分析系统,爸妈邀请你们来家里,不只是谈私事,也可以谈谈工作上的事。”
时绿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胸腔都在轻颤。
她没有在第一时间挂断电话,其实是对他们还抱有期待的。
可事实证明,对不值得期待的人抱有期待,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我还有事,不说了。”时绿这次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她把这个号码也拉入了黑名单。
回到家,时绿把买来的东西放在桌上,忽然失去了做事情的动力。
她什么也不想干,只想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休息。
晚上,许宿野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