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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第1页）

伏忆雪已经没有力气去辨认那是谁了，但他知道，来的人是菟丝子。

菟丝子慢慢在他的周围绕了一下：“真狼狈啊。”

“我知道，你现在想把他们都杀了。”

“那些愚蠢的、天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他们怎么会明白你，他们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来。”

“我知道的，”菟丝子似乎笑了一下，她说，“你要他们死。”

雨水在伏忆雪的面前落出一个水洼来，洼里混杂着血与石灰。

“脏兮兮的。”他想。

“我懂你，我懂你，”菟丝子笑得更大声了，尔后她却突然放柔了声调，她说：

“会有这样的一天的。”

雨水、泥水、血水，夹杂着菟丝子甜腻而诡异的笑声，伏忆雪觉得耳边的轰雷都变得有些不清晰起来。

他那时候其实只有一个想法，他想：

“要是能有一把伞就好了。”

原因无他，北海的水带着一股咸味，北海附近降落下来的雨，也都是咸的。

齁咸的雨水砸在他的身体上，又慢慢侵蚀入他的伤口里。

很疼。

疼得发苦。

等跨过了北海，行过了那十三冥渊，便是魔域了。

只是伏忆雪不知道自已要何时才能恢复力气，才能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