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宛柔看了一眼他微红的眼眶,便移开视线进了府。
一路无言。
棺材停在正堂,跨过门槛,苏桓便扑了过去掩面哭泣:“我的弟弟太可怜了,年级轻轻就去了。”
惺惺作态。
顾宛柔眼底闪过讽刺,随即又自嘲一笑,自己也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是她害死了苏煜。
想到这,顾宛柔的心脏便生疼不已。
因大婚之日走水,新娘子掀盖头不拜堂一事,苏府成了京城内热议的话题。
见她来了,苏父气得仰倒:“你还有脸来?”
“你可知,这京城之人如何说我们的?”
顾宛柔会回过神,拱手道:“是儿媳思虑不周,望公公责罚。”
听到这话,苏父眼神闪烁一下,将顾宛柔拉到一边低声细语。
“我有个后生,需要你提拔一下。”
顾宛柔了然,颔首应下。
她一进吏部便节节高升,在苏父看来背后靠山强硬,这才轻拿轻放以利益结束。
但从另一面来看,又何尝不是悲哀?
儿子离世,做父亲的丝毫未觉得悲伤,反倒还在利用此事钻研,苏煜的日子原来比她想象中还要不好过。
难怪,他会如此热切地替自己寻觅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