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头皱得很紧很紧,脸色好白好白。
苏帕想伸出手来碰碰他,可是她不敢……
仿佛眼前男人不是什么黑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荣老板”,而是一盏易碎的琉璃。
轻轻一碰,就要碎了。
苏帕说不出是什么思绪。
只觉得尘封的茧似乎也有了一丝裂痕。
破茧的瞬间疼得她脸色发白。
疼,尖锐的疼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有温热的液体砸落在他清隽的面颊上,是她从未察觉的泪。
好疼啊……
阿荣,好疼。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病床上那双紧闭的眼眸缓缓掀开。
一双墨玉般的眼眸在看到来人时。
一年来那宛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的瞳仁像是掀起惊涛骇浪,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人吞没
可下一瞬,他便皱眉。
男人干裂的唇瓣翕动着,沙哑声线里渗出一丝极淡的疼惜,“小姐,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苏帕一怔。
她在阿荣墨色眸子里,看到了脏兮兮,乱糟糟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