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他看着窗外,神色淡淡地说:“我爸妈,都不在了。”
“季可瑜,能给我拍张照片吗?”
其实她没告诉祈言,他的脸色真的很差。
差到连酒店橙红的灯光落在他脸上,都显得苍白。
他的笑也那样苍白,眼中的泪水,却是透明的。
他说:“季可瑜,我祝你,新婚快乐。”
“吱”的一声,汽车猛地在医疗机构前刹车。
季可瑜强撑着走进机构,周围是一片死寂的惨白,浓重的消毒水萦绕在空气里,带来一阵阵的窒息。
有人看了见她:“你是谁?来干什么的?”
“我来找人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我来找祈言。”
“祈言?祈言已经死了,现在估计在火化了。”
那人说:“你就是他死前交代的,送他回国的人吧?”
季可瑜眼神空洞地看着那人。
“我是他安乐死的负责人,他死前留下了一本日记,既然你和他认识,这本日记你就替他一起带回国吧。”
那人拿出一本日记递给季可瑜。
季可瑜木然的翻开,只看了一眼,死死压抑的痛楚,就如同决堤般从胸口涌入眼眶。
眼泪一滴滴落在纸页上,模糊了上面的字迹。
第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