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当当前行的马车从宽敞的大道进入狭窄的街巷,暗淡的夜幕悄然而至,较之来时,更没什么好看的,文昔雀静坐在车内,连车帘都没掀开过,莫约是行至半途,马车不知何故突然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她好奇地掀开车帘,并不宽敞的小巷里,马车前后都一群人堵着了,那些人面无表情,手里还佩戴着刀剑,着装却不像是正经的官差。
跟她有恩怨的权贵人家只有靖安侯府,这帮人是为了什么来,文昔雀当下就有了眉目,她厉声道:“你们靖安侯府想干什么?如此大张旗鼓来恐吓威胁他人,你们眼里还没有有法度了?”
此处街巷虽人少了些,但却不是十分偏僻之地,他们是看准了这里住的都是平民百姓,惹不起是非,得罪不起权贵吗?
领头的李管家板着一张脸,假惺惺地道:“文姑娘不要误会,我们家侯爷只是想请你到侯府做客而已。”
她冷笑着回道:“我不去。”
人多势众还带着刀剑,其中的意思很明显了,从以前到现在,出了什么事,靖安侯府首先要针对的人仍旧是她,不知缘由是否还是相同?
还是用她来逼凌昱珩妥协?文昔雀焦躁更甚之前。
“那就由不得你了,动手。”李管家一抬手,底下人刀剑出鞘,气势汹汹地朝马车袭来。
他们毫无顾忌地行动让文昔雀心下骇然,如今到底不比先前了,靖安侯府唯一能脱罪安稳的手段就是凌昱珩站到他们一边,尽力保全他们,而能让凌昱珩听话的手段,是她?所以侯府行事才如此地不顾忌?
一大群人对付她一个女子,连刀剑都用上了,是不管她受多重的伤,只要不死就行了,还是想用她的死来给凌昱珩一个教训?
她正慌乱间,跟前的马车车夫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对八棱双锏,挡在她身前,俨然一副保护的姿态。
还没等她出声,车夫已经跟李管家的人打起来了,同时街巷的墙后翻出十来人,四五个围住了马车保护她,其他人就加入了打斗。
文昔雀死死盯着尚且带着斗笠的车夫,她认得他手里的双锏,她曾经一针一线地把这对八棱双锏绣在了香囊上。
打斗很快剧结束了,结果也没什么悬念,一帮护卫家奴如何是定远营将士的对手,而当手执双锏的车夫和安世钦一起朝她走来时,文昔雀转身回到了车内,她没有什么要跟他们说,也没心情敷衍。
都是他凌昱珩惹来的麻烦事,难不成还想要她去谢他的相救之情吗?她做不到。
她坐在昏暗的马车内,外头嘈杂了一会,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紧接着,马车继续前行,朝家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