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添一时怔忡,竟然想起多年前宋毓退回易州之时,醉酒后在她廊下痛哭的场景。
他好像总是带着一张面具行走于世。
他身上的轻佻、游戏、嬉笑、怒骂、不拘小节、玩世不恭,实则都是假象。
外人要拨开层层血肉,才得以窥见他真实的内在。
而她很特别,因她是唯一那个参与过他的失魂落魄,也参与过他的意气风发的人。
现如今他终于肯摘下那层给予他全部保护的面具,坦坦荡荡地面对她。
花添笑了笑,故意为难他道:“既然陛下称我为妻,而不是皇后,那是不是说明,陛下不会将我拘于后宫?”
“是。”
短而简的回答,是花添没有想到的。
她甚至愣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又确认了一遍,得到的依旧是相同的回答。
宋毓圈住她,目光静默而缱绻,“你若是不想住在宫内,朕也可以在宫外为你置办一间宅子,命专人看护……”
言语间一顿,宋毓这才反应过来,以花添的身手,看护什么的实则有些多余,可是爱妻心切嘛。
多一点准备也没什么坏处。
“那都不住在一处,我要是想陛下了,怎么办?”
宋毓想了想,觉得这事不难,“朕不忙的时候就来陪你。”
“那要是你忙呢?”
“忙的话……”宋毓蹙眉,小心翼翼道:“你愿意来宫里陪朕么?”
花添没说话,仿佛兴致缺缺。宋毓等得心中忐忑,扶着她腰的一双手,都密密麻麻的出了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