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还真是十足地谨慎……
电梯一直上到顶层,随着轻灵的“叮”声,门缓缓打开,入目是昏暗的走廊灯,照亮深红的地毯、金色的勾花,异常寂静……人走在地毯上,都如猫一般,发不出声音,好似隔绝了大厅与外面路上的一切杂音,寂静得令人心慌。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深红色的大门,门口站着更多这位“老爷”的手下。
黑衣人面不改色地提着秦罗往前推去,秦罗半依半就地被推到了大门前。
门口站着的几个人当中,有一个浅棕色头发、面相五六十岁欧洲老男人近距离见到秦罗,面露出一丝惊讶。秦罗自然也注意到他不合时宜的表情,多看了他两眼,忽然觉得他好像……有点眼熟。
黑衣人朝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棕发男人居然笑了一下,以一种轻松的语气道:“进去吧。”
便替他们开了门。
黑衣人没有贸然走进,而是推了秦罗一把,让他完全没有防备地踉踉跄跄闯了进去。
“先生,‘人质’到了。”黑衣人一板一眼地说。
这是个酒店的总统套房,客厅的茶几上还摆着一个果盘,整片整片的落地窗映照出城市夜景秦罗看见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慢慢从房间里走出来,当他正面看清那张脸的时候,秦罗整个人都懵住了。
那位永远保持体面与儒雅的校长先生,此刻正站在他面前,缓步朝他走来,厚实的地毯使得人踩在上面完全无声,灰蓝色的眼睛落在秦罗身上,在房间灯光照耀下,仿佛一头白狮,轻微地缩放着瞳孔,凝视着被手下送进巢穴里的祭品。
秦罗就是那只祭品小羊羔,他完全无法接受校长先生与这群绑匪牵扯到一起的事实,以至于跟雷劈了似的整个人都僵了。
德罗西先生缓慢地逼近至眼前,这头大猫的影子都落到秦罗脑袋上,将房间里的灯光挡了个严严实实。
他脸上仍带着仁慈的微笑,轻声问:“我的孩子,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
秦罗的脑子被浆糊糊住了,他看见那双近乎无机质的宝石似的蓝眼睛,结结巴巴,说不出几个顺畅的单词:“……我……我……”
“先生,”那绑匪贸然插嘴,“他就是那个海伯利安·范斯的情人!匹托斯先生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