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淮眨了下眼,看向钟又夏时,恰好捕捉到她那轻蔑的一个白眼。
他憋着满腔怒火,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声急促又清晰。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他转身就出了钟家的大门,去车库,开着辆跑车,冲进雨幕里。
他漫无目的地在高速路上飙车。
大雨滂沱,雨刮器来回快速摆动。
他目光阴寒地盯着前方道路,眼神渐渐失焦。
不过晃了一下神,他险些没注意到前方车辆,差点硬生生撞了过去。
饶是他反应再快,雨天路滑,车轮倾向一侧,车头一歪,“嘭”地撞上了高速护栏。
安全气囊弹出,再加上安全带的保护,他没受什么重伤,额头却破了个口子。
汩汩鲜血自豁口流出,他眼前的景象逐渐被黑暗替代。
彻底晕过去前,他想的,却是在异国他乡流浪时,程婕抱着他,哭着说:“妈妈只有你了。”
i喜糖给他发来消息时,他正在医院包扎伤口。
他那时不大想理人,便回了个“有事”。
本以为她能有点眼力见儿,就此结束对话,不承想,她以为他在做作业。
还“语文”“数学”呢,他干脆说是“科学”。
她问:【种大蒜?】
他没种过大蒜,也不知道“科学”跟“种大蒜”是怎么扯上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