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晚餐的时间,因为回去也是一个人吃饭,季潜便向学生们提议大家晚上一起吃顿饭,由他来买单。
颜绍马上笑嘻嘻地提出反对,说:季老师,我们也工作了,总不能还吃老师的,他强烈要求由他们几个请客。
季潜轻轻瞥他一眼,没把机会让给他,说:还轮不到你们请老师吃饭。
由谁来买单这件事,一直到他们一行人在餐厅的包厢坐下,还没有个合适的定论。
颜绍明显是有备而来,下车后就从后备箱里抱出了一箱茅台,学生里有男生看是这种好酒,马上表示今晚怎么说都要多喝点,剩下的人也纷纷点头。
一群人里,季潜是唯一一个发愁的人,他酒量奇差无比,喝几杯红酒都能醉到晕头转向,更别提度数更高的白酒了。
有酒的场合,他一般能避就避,但也不好扰大家的兴致。
他看着那箱沉甸甸的酒,试着说道应该喝不了那么多,拿几瓶上去就好了,但颜绍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喝不完他再拿走。
季潜当时就有预感他今晚可能要不醉不归了,又没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来点菜。
菜上齐后,大家一开始的注意力还都放在吃上面,边吃边聊,并未喝酒。后面他们追忆起往昔,说从前上学时季潜也时常领着大家在这里吃饭,好像吃饭的包厢都是同一间。
说到这儿,也不知道是谁提议说要敬老师一杯,接着每个人都积极响应。
他们都要端着酒杯走到季潜面前和他诉说衷肠,啰里啰唆说一堆,也掩盖不了他们的真实目的是敬酒的事实。
季潜被弄得哭笑不得,他解释说自己酒量不行,不能多喝,学生们听了也都体谅他,学生喝一杯,季潜喝一口。
但即便如此,一轮敬酒下来,季潜还是喝了不少,站着都感觉头有点犯晕。
他谎称自己不行了,挡了还想来敬酒的学生,自己坐在椅子上静静缓神。
颜绍这时候过来了,他在生意场的酒桌上厮杀惯了,当前的量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数他喝的最多,可一点都没有醉态。
他的屁股往季潜旁边的座位上一坐,分酒器和酒杯就摆在了他的左手边,季潜察觉到来者不善,眼神朝另一边错开,准备借口去卫生间避一避。
却一眼就被颜绍看穿了,他咧着大牙说:“老师,我有话给你说,你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