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林捏着水杯的手微微一紧,杯壁现出白印,他松开手,回头看程铮瞿,“没有。”
“骗我吧你。”程铮瞿松开了他的手,“我还不知道啊,天天疼死我了,浑身都难受,药又苦又难喝 。”说着,他又看了季清林,“我都在鬼门关走一遭了,你们要是没救回来我就不用遭这个罪了,真是……”
“程铮瞿!!!”季清林的呵斥声打断了程铮瞿。
程铮瞿一大把年纪经不起吓,瞬间颤了颤身子,看向季清林,发现对方是真生气了,心虚的又低了头。
“程铮瞿,我们所有医护人员为了救你回来手术七小时,你疼我们也累,我们竭尽全力救你回来不是想听你这句话的,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有多不负责任?”季清林瞪着程铮瞿,声音几近颤抖。
“可是,我想回家啊,我想家了。”程铮瞿抬起了眼,四十多岁快白头发的人忽然红了眼睛,“季清林,我想回家了,我想我妈了。”
“我想妈妈了。”
肖亭收拾东西很快很利索,过往他常收拾家里,程铮瞿的衣服他知道放在那,薄的厚的各装了两个行李箱,像是要搬家一样,还有程铮瞿平日里喜好的木雕泥塑小东西都包装好放在一个箱子里。
把行李提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聊完天了,也没聊什么,程绪言意思是他跟着去送一下路,但连野来了电话,让他和肖亭去警局一趟,无奈,他只能跟程铮瞿说,等事情解决完后再去平峪看他们。
程铮瞿笑了一笑,说,“没事,没事还可以视频。”
他们父子的关系算是和解了,原本也就没什么矛盾,只是各自闹别扭罢了,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肖亭提着行李箱下来,行李重,他小身板顶不住,程绪言看见了急忙跑上去帮他搬,行李箱太沉了,程绪言搬起来也觉得有些费力,搬下来的时候笑说,“你是给我爸搬家吗?这么沉。”
肖亭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我就是怕程总缺什么想用的东西又没带。”
程铮瞿走过来揉了揉肖亭的头,“小亭,别太乖了,免得让人欺负。”
这话意有所指,说的就是程绪言,程绪言那些年玩的疯的厉害,程铮瞿没少听过,不少还来他这里告状,都被他一一打发了,所以难免,肖亭不会被自己这个臭儿子欺负。
说实话,肖亭是个很乖的小孩,刚开始和他做合约情人的时候他没怎么疼惜过这小孩,这小孩的确乖,无论床上还是床下,第一眼见肖亭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小孩和杨奕真很像,很美,美得让人找不着东南西北的那种。
尤其是穿旗袍的模样,像是颤在人心尖上落花,落在湖水中会泛起一丝涟漪,激的人心神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