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或许是今晚一连串的发现令他来不及挨个伤心。
又或是大半年来堆积起来的桩桩件件让他在这一刻彻底免疫。
他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无以复加的难过。
胸口密密麻麻的痛意逐渐变得麻木。
他放下手机,转身回房。
裴舒棠洗完澡后,爬上床,从背后环抱着他。
她一定看到消息被点开过,于是讨好似地在他耳边私语:
「这段时间你总是吃些莫名的醋,我这不是怕你多想才瞒着的嘛,秦铭奕说话就是没个正形,你可千万别相信。」
纪沉时不动声色地往床沿挪了挪,没有说话。
「今天大家伙闹着为我践行,这才不得已没陪你的,就剩不到一个月了,你签证办好了吧?」
裴舒棠一直想让他陪着一起去国外留学,可她不知道的是,纪沉时刚刚已经给学校发了延期申请。
他会继续深造,但不再是陪她一起。
「怎么不说话?不就喝了个交杯酒吗?针尖大点事。」
针尖大点事,可是针尖最伤人。
纪沉时闭着眼,不带任何情绪:
「当然行,这是你的自由。」
像是被他无所谓的语气刺激到,裴舒棠倏地掀开被子坐起身。
「从前疑神疑鬼闹个没完,现在又学上冷战这套了是吧?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应付那么多人已经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