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岁,灰头土脸,毫无生机。
这大半年来,他缺乏安全感,整日患得患失,内耗得几乎不成人样。
是的,他只有裴舒棠。
但裴舒棠不是。
从前两个社会底层的苦命人互相取暖,从满是玻璃渣的生活里搜寻幸福。
裴舒棠说:「沉时,我只有你,也只要你。」
可如今她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仿佛全世界都吻了上来,呼朋唤友,游戏人间。
只有纪沉时还停留在原地,身后空无一人,站在他身边的裴舒棠也渐行渐远。
他只有她,但也不要她了。
秦铭奕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在镜中同他对视。
笑容的体面里带着一丝轻蔑。
「都听到了吧?纪先生拿什么和我比呢?你就该识相些主动离开。」
纪沉时轻嗤一声,挪开视线扯纸擦手。
许是秦大少爷从没被像他这样的穷人忽略过,他声音都尖锐几分:
「你这是在利用她对你的怜悯,死皮赖脸留下只会耽误她的前程!如果真为了她好,你就该自觉些…」
「什么叫自觉?」纪沉时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