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行事,堪称莽撞至极,即便是幼年时的赵妨锦也难以做出此等顾头不顾尾之事!
许多事,赵妨玉不愿意让赵妨锦过多沾染,若是她势败,到时候少不得清算。
宋家作为中立保皇党,最多远离政治中心,绝不会有性命之忧。
赵妨锦和她不同,宋家的立场天生就是一道屏障,足以保她不受赵妨玉失败的牵连。
赵妨玉自己的位置都岌岌可危,后面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踩着牛头马年的勾魂索往前走,但凡一步走错,露出一点破绽,过往种种都只会是她的催命符!
如今皇帝对她还有几分耐心,若是等那一日,锦衣卫无声无息上门结果了她……
那便是无可转圜之时。
总归有人要死在这一场一场的暗涌之中,暗涌由她搅起,却不受她控制。
从前便不让赵妨锦参与,如今就更不能了。
她总不能叫一位母亲同时失去两个女儿……
赵妨锦艰难的摇摇头,赵妨玉看她唇瓣干的几乎要起皮,转身亲手去倒了水来。
叫人测过后,将人扶起来一点喂水。
赵妨锦刚生完孩子没多久,此时正该好好休息。
赵妨玉劝过一顿后,赵妨锦累的厉害,也不说话,两个人靠在一处,各自积蓄着力气与言语。
赵妨玉到底脑子更快一些,知道赵妨锦的心意,但她不能因为知道这些心意,知道她们是真心帮她,便坦然接受旁人的好。
她用绞干净的温水帕子,一点点擦拭赵妨锦的身体,温热的帕子带走黏腻不适。
“我知道你想我好,但你不能不顾娘亲,不顾舒姐儿,更何况,你还有个刚出世的孩子。”
其实不必多说,赵妨玉大抵能猜出赵妨锦为何想要帮她,无外乎是因为她如今步步如履薄冰,赵妨锦瞧不过眼,想要帮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