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如此分明,因为南城连雪地都是脏的。
这里的地越脏,越显得那白狐裘珍贵,好白啊,下一秒,赵妨玉便替周擎鹤将一件狼皮大氅穿上。
周擎鹤的手冻得通红,半日的时间,十个手指头肿的像萝卜,还有搬运木料产生的刮擦,露出下面鲜嫩带血的粉肉。
周擎鹤环视一圈,周围的百姓安静无声,刚才那些人跪地求他赎罪的可悲场景总归是没叫她看到。
身为皇子,百姓过活的如此可怜可悲,这些本不是周擎鹤的错,但他仍旧因此而感到羞愧。
他还是不够好,他只是像个人,但人是没办法救那样多的人出水火的。
“帮帮我,好不好?”
周擎鹤低着头,哀求的看向赵妨玉。
“借我点银子。”
他的声音不低,周围跪的近的百姓恨不得把自己耳朵戳聋了,皇子问王妃借银子,这是什么鬼玩笑?
赵妨玉不会拒绝这样的事,但凡有些善心的人,都不会拒绝。
“水影,去赵家寻我阿兄,今夜劳烦他辛苦些,银子一应从王府里支。”
周擎鹤披着温暖的狼皮大氅,一点点顺着来路离开,周围人显然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见到皇子的一天 !
与南城贫民所格格不入的香车叮叮当当离去,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那辆马车。那对天仙一样的夫妻说了什么?
支银子?
“阿娘,咱们晚上是不是有粥喝了?”
赵妨玉与周擎鹤的话说的不明不白,但隐约透露出的意思,这些人还是明白的。
“嘿!我就说那来的人这么有力气,帮着咱们搬了那么多的木材,我一直跟在他边上,我腿都打颤了,他还能搬,我就说有本事吃这么饱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