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家中放弃这样久,杨潇翡从前还会想一想,但如今早已不敢奢望家中还有人愿意救她。
很多事她都不明白,她的脑子不够聪明,但她到底长在杨家,在刘勉心身前长了十几年,知晓她这位母亲其实并不算慈爱。
她这位母亲与天下无数母亲都大相径庭,她最爱的是她自己。
其次,才是远嫁边疆的大姐姐。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因为这个女儿的利用价值最高,所以施舍的几份宠溺,如猫儿狗儿。
她的母亲,这辈子也不会如赵妨玉的母亲那般庇护子女,慈爱幼弱。
杨潇翡鬓发散乱,刘勉心坐在榻上,依旧衣衫齐整,耳坠子都不曾乱一下。
“你是我的女儿,是杨家嫡出的二姑娘,这些年来养着你,你可曾帮过家里一分?”
刘勉心一句话,说的杨潇翡心如刀割。
极致的疼像是一点点要剥开她的血肉,叫她痛不欲生,施加痛苦的人是她的母亲,与她血脉相连,这痛苦来自脐带,所以此生也无法逃脱。
她似乎是疯了,颓然歪倒在地上。
冰凉的地面并不干净,带着灰尘,脏了她为数不多的好衣裳。
“您说……女儿对家中毫无助力?”
眼泪一颗颗砸,心里的血泉水一般的往外涌。
杨潇翡定定地盯着刘勉心的眼睛,心中对杨家的指望,彻底灰飞烟灭。
“若当真毫无助力……为何又要应下亲事……为何要我嫁给他?”
“你们帮我选的路,是你们要走的这条路,如今又来说我走的不好……”
杨潇翡一字一句,每一句都说的锥心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