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方向盘上重重地落下两捶,飞驰的汽车在夜里发出两声惊悚地哀鸣。
“因为他就是策划那场屠杀的凶手对不对?”
女人的声音很柔和,不怒不怨,像是在安慰发脾气的孩子。
迈兰没理她,兀自笑起来。
关于那一天的记忆,其实对他来说已经很久远了。
他只记得那天是他的生日,妈妈在下曼哈顿的餐厅里,等爸爸来跟他们一起庆生。
时针一圈一圈地走,他吃了块蛋糕睡过去,在餐厅快打烊的时候,妈妈摇醒了他。
他记得妈妈手里拿着电话,神色惶恐地抱住他,明明全身都在发抖,却笑着问他,想不想要之前问了很多次的玩偶和漫画。
迈兰点头,兴高采烈地跟着保镖离开了。
那一晚他没有回家,而是坐在一辆奔驰的车上,一路不知道要开往哪里。
他也是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那天和妈妈吃饭的那家餐厅,后来发生了火灾,而妈妈留在里面,再也没有出来。
小孩子看似心思单纯,其实什么都懂。
他知道妈妈虽然很爱爸爸,但他们并不是法律承认的婚姻关系。如此说来,他也只是科伦坡家族里一个可有可无的“私生子”。
什么样的仇,需要对着一切有关的、无关的人都下狠手,很多年里,其实迈兰都想不明白。
最后,当初那个带着他逃命的保镖把他扔在了儿童救济会门外。
“南诺那批军火的消息,是你透露给角蝰的?”
身后响起荆夏的声音,思绪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