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乌,这座起早贪黑毫不停歇的城市,一切好像都没有改变,一切又在翻天覆地地变化。
扒了一口盖浇饭,萧云徊感慨:“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
“谁们?”问题宝宝袁恒宇,依旧不改本色。
“很多人,”萧云徊触景生情,历数他们在义乌邂逅的故人:
“那对卖发饰的小情侣,最后结婚了没有?”
“那对吵吵闹闹的中年夫妻,现在事业做大了吗?关系还和谐否?”
“那些夜晚在烤串摊结束一天的疲累搬砖生活,出来只此一刻放风吹牛的青年人们,实现他们的梦想了吗……”
“小慧姐,和乐乐还有她的妹妹,他们在大城市过得好吗?有没有顺利地安顿下来……”
萧云徊将盖浇饭放在身边的地板上,盘着腿席地而坐,托着腮想念起那些人。
袁恒宇也将盖浇饭放在另一边的地板上,托着腮,就这样看萧云徊感慨唏嘘、祝福祈愿。
曾经的许多许多次,在这里,或者其他地方,他也这样看着他,他也这样倾听他。
但不知怎么回事,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懂他。
“他们就像我们一样,兴许是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兴许远方有更好的前程。”
因为懂得,所以袁恒宇开口说:
“人们逆水行舟,努力生活。人们顺水漂流,一路寻找自己的去处,一路寻找自己的归处。”
原本不自觉有些怅惘的萧云徊,听得袁恒宇如此发言,备受安慰。
他回头看向袁恒宇,露出极度幸福的表情,上半身好像定格此间幸福中。
之前撑住马路牙子的一只手,却渐渐挪移向袁恒宇的手,先是触碰他的手指,再将食指与中指搭在他的无名指和中指上,最后,轻轻牵住他的手。
袁恒宇理所当然任其牵住手,再回头陪他看车水马龙。
远处人声鼎沸,劳动的场景很美,绯红的黄昏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