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裴大人看不起我,也知晓你是来警告我,我做了我自己心里清楚,论谁都说不出我一句错来,不知裴大人用什么理由将我带到这来,又想对我用什么私刑?”
裴涿邂思绪抽离,抬眸扫了面前人一眼:“若是要动用私刑,何必将你带到这,直接拖去荒郊野外,让你呼救都不得。”
温予羡下意识后退一步,唇上当即没了血色。
裴涿邂直接将香囊扔过去:“你的东西遗失在宫中,拿回去罢。”
温予羡看着面前的香囊,当即明白了透,可又觉得身为男子,好不容易豁出去想要勾引一个女子,却是刚迈出第一步便被打断,东西也扔了回来明晃晃打自己的脸,实在是丢人很。
他梗着脖子:“裴大人也太过小气,太后娘娘这般的人,即便是多几个贴心的人又如何,你自己走了这通天路,难不成怕你的宠爱被分走了,就不让旁人走半分?”
裴涿邂只觉得额角直跳,原本不想把这人如何,如今却是当真是想直接踹一脚。
他将茶杯放在桌子,即便是心中不喜,但他在外人面前向来不会露出喜怒,如今只听得他语气淡淡:“我查了你,知晓你是因我殿上斥责于你,又一直没有调任何处,这才将主意大到太后身上。”
他指尖轻点着桌案:“斥你,便是觉得你天性散漫,还需历练,你心中有怨理所应当,但至此,我对你如何,没有半点私心喜好,不过”
他站起身来,高大颀长的身影将温予羡吓得逼退好几步。
“不过如今,我是当真不喜你,原想将你留在京都,只是如今看你实在碍眼了些,左右都是历练,干脆去取水镇罢,太后娘娘从前的居所,杨州原本富饶,只是八年前杨州之事叫当地百姓背井离乡,你是杨州人,想来更知当地人情、土地,三年内再现八年前之景,做出功绩,我自会再调你入京。”
温予羡有怕又喜,有官做还能回家乡,这当然是好事,家乡人不看重为官究竟多大,只看重这官离自己近不近,能不能都受关照,说出去有没有面子,考中进士能先回家风光三年,这是再好不过的事。
可他又怕,这是不是敷衍他,想要让他离京的诓骗之词。
裴涿邂为官多年,他那些心思自然一眼能看透:“我想处置的人,不需我开口,便会有人揣测我的心思帮我动手,不必像如今这般,浪费我的口舌。”
温予羡思虑一番,确实是这个道理,当即罢之前的不甘都抛之脑后,拱手就要道谢。
裴涿邂眯起眸子,心中有了新打算:“不过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我记得你的赋文,虽华而不实,但还占一个华字。”
裴涿邂三日没去寿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