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半闭着眼睛,被动接受又主动回应,她疯狂地吸吮着他,也接受着他疯狂的啃咬。她似乎是睁着眼看着头上纵横交错的沉默的房梁,又似乎是看着幻想中的一片夜空,夜空中不断有烟花飞升爆破,无数闪亮的火星迅速点亮又如流星般交错辉映。她的发顶一阵发麻,从骨子里升出来的痒又令她眩晕无比,干渴无比,满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个念头:抓住他,抓紧他!
如此混乱的情绪不知过了多久,安晴只觉胸口一凉,又猛地一热,裴靖的大掌已覆了上去。
安晴身上一震,总算恢复了些许神智,拼命推他道:“裴靖!”
裴靖听她叫喊也是如被电击,片刻的愣怔之后便手脚猛地一撑,迅速滚落到她身旁,趴在床上不动了。
安晴抚着额头掉下的碎发,有些茫然地看着周遭,而后目光落在了裴靖身上。
裴靖单手握拳,突猛地捶了下床板,似是十分懊恼的模样。
安晴一惊,而后才终于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应该如何是好。她拢着领口匆匆起身,头上戴的钗环不堪方才如此剧烈的运动早已松动不堪,她这一动,又是叮叮当当地掉了一地。
裴靖默默地探身出去,伸手替她捡起放在床上,而后重又恢复方才那个趴伏的姿势。
她取了钗环坐到椅子上,就着裴靖的梳子简单将头发扎好,又轻声问他:“你的镜子是放在哪的?”
裴靖含混着回她:“桌上中间抽屉里。”
安晴哦了一声,再不说话,只找出镜子将发簪首饰重新戴好,后头的扁方却是她自己插不正的,于是索性不戴,转而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子开了一道小缝透气。
怎么会这样?她按着仍在砰砰乱跳的心口,惊恐不已。
沈庭自百合出现后已是许久不在她那过夜,她心里被沈家俗事烦扰,便也不觉这是一件多大的事,心里反而略松了一口气。自沈家堡离开后,她又忧思难忘,也没觉着有什么变化。但是为什么今日,她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此疯狂?
她任由冷风忽轻忽重地吹在脸上,迷迷糊糊的想,好像方才那种感觉,在她初嫁时,她是体会过的吧?
有的吧?那么,当时是什么感觉呢?她努力回想,却总是被方才那一幕所打断,裴靖的手是那么烫,裴靖的唇是那么软……裴靖裴靖,好像裴靖于她已成了一句魔咒,只要两个字,她便会立即回忆起裴靖的一切,继而她的身体也开始热烈地回应着这所有的回忆和感觉。
她伸手抓住胸口的衣裳,好想在这个位置给上自己一拳,以制止这里无休无止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