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官笑嘻嘻地雪上加霜:“娘可不能这么说,姑父疼姑姑是天经地义,纵是姑姑面上拧着些,心里还是知道的,爹不也是把娘捧在手里头疼么。”十分淡定以及肯定的语气,仿佛在讨论他的功课一般。
这一回连漆雕英都有些脸红了,她忙笑着推了自己人情过于练达的儿子一把,嗔道:“去,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又尴尬笑道,“哟,看天色却是快放饭了,我得回去准备着。等明天再来陪小姑呀!”
夫妻俩抿着嘴点点头,裴靖起身,一手把喜官夹在腋下,笑道:“来,姑父拎着你回去!”
福儿在一边不甘寂寞地张手:“福儿也要!姑父,福儿也要!”
裴靖大笑:“好,一起!”说罢一手一个,陪着漆雕英一齐出了门。
半晌回转过来,裴靖又蹭到床上,一边逗着惠儿一边偷眼看着安晴。
安晴忍不住一笑:“想说什么就说呀,唔,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裴靖想了片刻:“也可能是好事,也可能不是好事……”说到这儿却是沉默了半晌,犹豫再三方继续道,“沈庭出门了,大概三日后就能到落霞了。”
安晴拍着惠儿的手明显顿了顿,继而抬头笑道:“三日后,不是惠儿的满月酒?相公难道想让他闹得翻天覆地?”
“当然不会,落霞还是我的地盘。”裴靖颇沉稳地笑笑,黑亮的眼睛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他不早不晚,竟在这时候过来,定是听了媳妇喜得贵女的消息的,沈家堡离落霞虽远,但若是有心人有意卖弄,他总会知道。”
安晴点点头:“嗯。”
“娘子难道不想让他悔得捶胸顿足,顺便一洗之前的委屈?”裴靖接过惠儿,大手轻拍着爱女,含笑开口,“只要阳儿想,我很愿意替你当面折辱他一顿。”说着眼中已开始放光,那样子倒有些像是头睚眦必报的恶狼。
安晴淡淡一笑:“毕竟是别人家的事了。”
裴靖眉毛一挑,又笑道:“听说那个叫百合的妾又怀了,已经快临盆了呢,沈庭这时候来,怕也是要证实一下自己头顶的颜色吧?”依沈庭的性格,怕是要急急赶来确定了,才能决定该如何处置百合和她肚里的那块肉的。
安晴抬头看他一眼,不由失笑。
裴靖倒是有些急了:“阳儿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