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让我想想能不能在这里找到可以当作武器用的东西:就算能逃出这里,谁也不保证在外面就没有什么危险……算了,我承认我的真实想法:如果偷偷逃跑行不通,那还有一个最糟糕的办法就是挟持人质除了那个瘦小的男孩还能是谁?唉,我的良心。
整个屋子被装饰得富丽堂皇,如果每个监狱的医院都按这样的标准来装修,那么逃税的人将增加百分之三十,包括我。我看了好几遍,确定只有那只天蓝色的大花瓶和摆在一只桌子上的陶瓷小摆件可以采用。花瓶要等到行动开始时再准备,我走到那张桌子边打算先把那个白色的小玩意藏在床里如果被抓住,再加上条盗窃罪对现在生死不明的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那件东西拿在手里是出人意料地沉重,我才明白它不是什么陶瓷而是一种玉石,被雕刻成某种动物的形态正好!攻击力增强!我托在手里掂量几下,竟然得意地笑了。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几天来这第一次露出的笑容居然停留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被那双眼睛里的寒冷冻结了吗?
第八章
像往常一样,高涉让侍卫们守在大门口,独自进到这座院落。
里面竟看不到一个下人!若在往日,他倒是觉得很惬意,但现在,只感到胸中一股闷气,胀得心慌。于是快步走进屋里,却在快到那间房门口停住了……
高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这样站立在此怎么像怕惊扰了谁似的?或许因为这里曾经住着一个人,现在,里面也住着一个人回忆重叠了么?
继而又想起昨日西园听琴的闹剧,那乐师弹出的风马牛不相及的曲调,高涉兀自地喷出冷笑,轻轻走过去。他听说那少年尚不得行走,又想到屋里还有看守的下人,便想走到门前透过窗花看看便罢,如观珍禽。
结果出现的却是教他情绪复杂的一幕
意料中住此屋者即使看不到脸,头上那把黄不溜秋的曲毛也能证明系此人无疑正站在屋中央抓首挠耳,从动作看来,绝非如胡太医上报的那样“体虚弱,行动犹不能,昏睡以终日”的状态。高涉顿时有种被人诓骗的愤怒感,但又不是绝对的不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心中漫开,他做了让自己也惊讶的事悄悄地走过去,趁对方正背过身去香案上取什么东西。
当他们突然面对彼此时,显然都吃了一惊。高涉虽事先知晓,而让他诧异的却是对方的脸:奇异的模样,那对净蓝色的眼珠简直不像是肉长的;但最不可思议的是,那微微上翘的嘴角,莫非是在笑?这样的情景几天下来也曾在他的脑海里无意识地出现了几次,如今看到它,心中依然感慨。
或许会一直感慨下去,哪怕天天这么看到……
高涉眉毛一抬,将那个无聊的假设扫除。
很快发现对方手里抓这一样东西白玉卧犬!不错,正是与他书房里那只成对的。他拿这东西做什么?
“原来你是个贼?”
少年双目一瞪,惶恐得一览无余,还慌得退了一步背贴上身后的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