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听到沈聿白的问题,秦桢也忍不住回想了下,而后才发现根本就数不清楚,思绪纷飞间?,指尖好似被灼热眼神烫到,忍不住颤动了下。
颤动的指节滑过指缝,缝隙间?不垂眸仔细端详便难以察觉的伤痕掠过指腹,荡起了阵阵涟漪。
秦桢不自觉地用掌心覆上纤细的指节,垂落在身侧的霎那间?对上了沈聿白抬起的眼眸,那双深邃不可测的眼眸深处,心疼之意呼之欲出?,她?抿了抿唇瓣,轻描淡写:“没数过,都只?是小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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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如羽毛的语气落入沈聿白心中,他久久不语地盯着她?看了多?时,也没有错过她?下意识收起的手掌,便知她?受过的伤并?不像言语间?那般的不足轻重。
这些日子他得空之时也会前往苏府观摩,技艺精巧且打磨玉石多?年的苏琛也会受伤,苏琛告诉他,做这一行的,手中不带点伤都不会自称是工匠。
那时沈聿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秦桢。
想着她?会不会受伤,受伤之时身旁可有其他人照料,越想心情愈发得低沉,想要下一瞬就出?现在她?的身侧,牵过她?的双手好好地看看手中的伤痕。
这些日子,宣晖园中备好的各式药膏药酒愈来愈多?。
秦桢浅笑着收回视线,垂下的手慢慢地交织环绕在一起,不知为何,她?不是很?想和沈聿白提起这个话?题,就好像再往下提上一分,掩盖在内心深处的涩意就会卷上明面。
静坐了一会儿,席间?望来的目光愈发的直白,为了避免等会儿寸步难行,秦桢决定提前离席,只?是她?要走,沈希桥也没有打算再停留,是以便一同离去。
还未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明若姑姑的呼喊声。
秦桢停下脚步回眸。
明若姑姑身边还跟着几位宫女,其中一宫女将手中的匣子打开双手奉上,里?面是一道面纱,见秦桢困惑不解的神色,明若姑姑解释道:“姑娘还是戴上再离去,外头都已经传开了,不少人在等着姑娘出?别院。”
秦桢霎时想起三年前那位被围堵在家中的文人,微微蹙眉,取出?面纱,“多?谢姑姑。”
见她?已经戴上,明若姑姑没有再多?说什么,福了福身后又领着宫女们匆匆离开。
戴好面纱的秦桢转回身,神色无奈地和上下打量着她?的沈希桥对视了一眼,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看向不过百来步外的门口,已经能够想到侍卫把守外的街道该是何种场景,她?的院落门口又是怎样的场景。
沈希桥大概猜出?了她?不想被人打扰的心思,眼珠子转了好几转,流转间?瞥见她?身后走来的兄长?,道:“你乘坐哥哥的马车离去,不会有人胆敢拦住他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