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负荆请罪”,不但没有荆条,甚至还没什么负罪之意,听起来更像是耍赖撒娇。
面对看起来毫无悔意的辛桃馥,殷叔夜一点儿火气也没有,甚至觉得很满足、很愉快。他伸手抱住辛桃馥的肩膀,吻了吻他的脸颊:“不是说了,你不用跟我道歉。”
“可是,”辛桃馥把手滑入殷叔夜的风衣,隔着衬衫抚摸他曾受伤之处,“你不是说这儿很疼吗?”
殷叔夜的招牌假笑就这么瓦解,融化成那种难以控制的、可能会促进老化、催生鱼尾纹的笑容:“你心疼吗?”
辛桃馥呵呵一笑,说:“你知道,我不爱说这些肉麻的话。”
“好,那就不说。”殷叔夜顺从道,“我们做吧。”
时隔多年,辛桃馥又回到了紫藤雅苑。
同样的卧室,同样的床,就连空气里的香氛味都一成不变。
但所不变的,并非湘夫人遗留的品位,而是辛桃馥从前的布置和改造。
被辛桃馥居住过这么久,雅苑的主屋里湘夫人的痕迹已经被辛桃馥盖过不少。尤其是卧室里的床品、洗漱品等一应用具,以及日常用品的摆放。
而这三年不曾变动的,也都是辛桃馥的痕迹。
也许是故地重游,又或许是别的原因,殷叔夜格外热情。
辛桃馥觉得自己都要融成糖浆,渗进那张他睡得半旧的床单里了。
殷叔夜和他缠了半夜,到了后半夜,偃旗息鼓,便抱在一起,只是躺着。
这样的温馨,带着平静,像是浴缸里放满暖水一样叫人静谧舒适。
殷叔夜忽然说:“紫藤花架的花,你想换成什么?”
辛桃馥只道:“为什么非要换了呢?”
“我以为你不喜欢。”殷叔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