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感觉语调拔得太高,他蓦地住了口。
我不由自主一抖。
严昭无声无息瞥了我一眼。
060严昭,你真可怕(上)
060严昭,你真可怕
严昭高深莫测的眼神徘徊在我身上,像洞悉了什么,在死寂的黑暗中如此触目惊心,我汗毛倒竖,攥拳窝在椅背,麻木挺直着腰板,生怕他发觉我心虚,一旦前功尽弃,我连演戏的必要都没,等待我的只会是残酷的识破和折磨。
这世上不存在不畏惧他的人,严昭非善类,他是视性命为儿戏草芥的魔鬼,我曾憎恨过梁钧时,他明知这龙潭虎穴,依然义无反顾将我丢了进来,那个倾注全部呵护我珍爱我的丈夫在对我的懊恼与失望中变得面目全非,我清楚沦落到有家不可归的下场是我咎由自取,我救赎,我挽回,我豁出我能给予的无论是肉体抑或是青春、安危、自由和尊严,我幻想着疯狂过堕落过也迷途知返的许安,三十岁的许安,甚至三十五岁的许安,终有一日从沙漠与风雨中洗掉满身罪孽,我一次次冒险,一次次游走在刀尖,撑住我的正是重圆支离破碎的婚姻。
保镖格外警惕叠好望远镜,他疑惑自言自语,“短讯?严先生,别是计中诈吧。”
严昭翘着二郎腿,食指骨节若有所思戳点膝盖,无一丝褶皱的西裤泛着银灰色的犹如水浪的斑斓,他斩钉截铁,“没诈,陈援朝有勇无谋,他的道行不足为患。”
保镖莫名其妙,“那他收到的什么线报。”
我屏息静气,严昭极其温和握住我汗涔涔的右手,“凉吗。”
他越是风平浪静,我越是胆颤心惊,我若无其事莞尔,“我很好的。”
他淡淡嗯,“你先回家,我让大英送你。”
我摇头,挽得他更紧,“我陪着你。”
他撩眼睑,狭长的桃花弧七分英朗漾着风流过盛的三分妖孽,“担忧我吗。”
我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