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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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降下挡板,遮掩我们两人身体,捧住我面颊舌尖深吻而入,他口腔是清冽的薄荷糖味和一丝若隐若现的烟草气息,我动情吮吸着他,我越是情难自抑,他舌头越是急促,舌根几乎钻进我喉咙,将我占有窒息。我忘乎所以和他厮磨,却保持着高度的清醒,胳膊越过他肩膀打开阿华的纸条,上面是一幅铅笔素描,寥寥草图,勾勒出地下赌场的四扇门,两两相对,东、西是焊死的,南北是出口和入口,而东、西各自标注了红符,阿华写了两字机关。
地下机关无外乎是镂空墙壁,地道,以及能在顷刻轰塌方圆二十里的石灰炸药,不殃祸人命,把证据灰飞烟灭。
我牢记下结构,用指甲绞烂了纸张,竭力压制着声响,拨开窗子朝空中一抛,熙熙攘攘的碎片被穿堂风刮回,有一枚撞在严昭后脑勺,我顿时一激灵。
他睁开眼,我在他捡起纸片前,先发制人摁住他腰肢,比他吻得更如痴如醉,分散他的注意力。我撕扯他衬衫,严昭整齐的领带松松垮垮坠在颈间,场面愈发失控,车身似有若无颠簸起来,他捏着我下颔,隔开了一尺距离,眼底是一层欲念澎湃的猩红。
他端详了我半晌,不疾不徐从西装袂角取下了粘住的纸条,他托在掌心,而那一角恰好是完整的机关字迹。
虽然单凭这些猜测有内鬼太偏激,严昭是很理智的男人,他不会无缘无故疑窦丛生,但我仍止不住面如土色,所幸并他未说什么,将纸团攒成小阄,放在棉垫下,犹如没发生,搂着我假寐养神,而我的心跳因为那张纸的浮出水面险些凝滞。
车开入外环线毗邻郊外的荒僻院子里,我仰头,硕大的匾额镌刻着宏达宾馆。
阿华熄了火,“阿吉非常警惕,179国道他的人马全军覆没,就开始躲藏,剩下的几百斤货直销下家太招摇,他选择零售,小型赌场,酒吧,窑子,足疗店,一批三五斤,是咱一半的价钱,他就赚点辛苦费,打一枪换一窝,侨城的散户,大多数联络他要烟丝。”
严昭转动着大拇指的黑玉扳指,“阿吉做过十年的商贩,他是散户发家,他擅长这条销路。”
他降下车窗,眼神梭巡着三楼有灯光亮起的地方,“有把握吗。”
阿华说百分百。
严昭迈下马路牙子,我们也一前一后跨入,他站定把玩帽檐,毫无征兆问阿华,“赌场生意怎样。”
“利润丰厚。林焉迟目前不注重赌场窑子,他看重码头贸易,曾纪文一贯是最难搞的对手,他退居二线,我们的财路源源不断。”
“我问远洋。”严昭偏头目光定格在阿华脸上,“远洋地下怎样。”